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삼국사기(三國史記) 원본 – 제 45편

올드코난 2010. 6. 30.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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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史記  第四十五

 

列傳 第五 (乙巴素 金后稷 祿眞 密友-紐由 明臨  昔于老 朴堤上 貴山 溫達)

乙巴素 高句麗人也 國川王時 沛者於昇留-評者左可慮等 皆以外戚擅權 多行不義 國人怨憤 王怒欲誅之 左可慮等謀反 王誅竄之 遂下令曰 近者 官以寵授 位非德進 毒流百姓 動我王家 此寡人不明所致也 今汝四部 各擧賢良在下者 於是四部共擧東部晏留 王徵之 委以國政 晏留言於王曰 微臣庸愚 固不足以參大政 四鴨 谷左勿村乙巴素者 琉璃王大臣乙巴素之孫也 性質剛毅 智慮淵深 不見用於世 力田自給 大王若欲理國 非此人則不可 王遣使以卑辭重禮聘之 拜中畏大夫 加爵爲于台 謂曰  承先業 處臣民之上 德薄材短 未濟於理 先生藏用晦明 窮處草澤者久矣 今不我棄 幡然而來 非獨孤之喜幸  社稷生民之福也 請安承敎 公其盡心 巴素意雖許國 謂所受職不足以濟事 乃對曰 臣之駑蹇 不敢當嚴令 願大王選賢良 授高官 以成大業 王知其意 乃除爲國相 令知政事 於是朝臣國戚謂巴素以新間舊 疾之 王有敎曰 無貴賤 苟不從國相者 族之 巴素退而告人曰 不逢時則隱 逢時則仕 士之常也 今上待我以厚意 其可復念舊隱乎 乃以至誠奉國 明政敎 愼賞罰 人民以安 內外無事 王謂晏留曰 若無子之一言 孤不能得巴素以共理 今庶績之凝 子之功也  拜爲大使者 至山上王七年秋八月 巴素卒 國人哭之慟

 

金后稷 智證王之曾孫 事眞平大王爲伊  轉兵部令 大王頗好田獵 后稷諫曰 古之王者 必一日萬機 深思遠慮 在右正士 容受直諫      不敢逸豫 然後德政醇美 國家可保 今殿下日與狂夫獵士 放鷹犬逐雉兎 奔馳山野 不能自止 老子曰 馳騁田獵 令人心狂 書曰 內作色荒 外作禽荒 有一于此 未或不亡 由是觀之 內則蕩心 外則亡國 不可不省也 殿下其念之 王不從 又切諫 不見聽 後后稷疾病將死 謂其三子曰 吾爲人臣 不能匡救君惡 恐大王遊娛不已 以至於亡敗 是吾所憂也 雖死 必思有以悟君  吾骨於大王遊 之路側 子等皆從之 他日王出行 半路有遠聲 若日莫去 王顧問聲何從來 從者告云 彼后稷伊 之墓也 遂陳后稷臨死之言 大王然流涕曰 夫子忠諫 死而不忘 其愛我也深矣 若終不改 其何顔於幽明之間耶 遂終身不復獵

 

祿眞 姓與字未詳 乂秀奉一吉  祿眞二十三歲始仕 屢經內外官 至憲德大王十年戊戌 爲執事侍郞 十四年 國王無嗣子 以母弟秀宗爲儲貳 入月池宮 時忠恭角干爲上大等 坐政事堂 注擬內外官 退公感疾 召國醫診脈 曰病在心臟 須服龍齒湯 遂告暇三七日 杜門不見賓客 於是祿眞造而請見 門者拒焉 祿眞曰 下官非不知相公移疾謝客 須獻一言於左右 以開鬱 之慮 故此來耳 若不見則不敢退也 門者再三復之 於是引見 祿眞進曰 伏聞寶體不調 得非早朝晩罷-蒙犯風露- 以傷榮衛之和-失支體之安乎 曰未至是也 但昏昏   精神不快耳 祿眞曰 然則公之病 不須藥石 不須針  可以至言高論 一攻而破之也 公將聞之乎 曰吾子不我遐遺 惠然光臨 願聽玉音 洗我胸(이병도본에는 밑에 있음) 祿眞曰 彼梓人之爲室也 材大者爲梁柱 小者爲椽  偃者-植者 各安所施 然後大厦成焉 古者賢宰相之爲政也 又何異焉 才巨者置之高位 小者授之薄任 內則六官-百執事 外則方伯-連率-郡守-縣令 朝無闕位 位無非人 上下定矣 賢不肖分矣 然後王政成焉 今則不然 徇私而滅公 爲人而擇官 愛之則雖不材擬送於雲  憎之 則雖有能 圖陷於溝壑 取捨混其心 是非亂其志 則不獨國事  而爲之者亦勞且病矣 若其當官淸白  事恪恭 杜貨賂之門 遠請託之累 黜陟只以幽明 予奪不以愛憎 如衡焉不可枉以輕重 如繩焉不可欺以曲直 如是則刑政允穆 國家和平 雖曰開孫弘之閤 置曹參之酒 與朋友故舊 談笑自樂可也 又何必區區於服餌之間 徒自費日廢事爲哉 角干於是謝遣醫官 命駕朝王室 王曰 謂卿日服藥 何以來朝 答曰 臣聞祿眞之言 同於藥石 豈止飮龍齒湯而已哉 因爲王一一陳之 王曰 寡人爲君 卿爲相 而有人直言如此 何喜如焉 不可使儲君不知 宜往月池宮 儲君聞之 入賀曰 嘗聞君明則臣直 此亦國家之美事也 後熊川州都督憲昌反叛 王擧兵討之 祿眞從事有功 王授位大阿  辭不受

 

密友-紐由者  高句麗人也 東川王二十年 魏幽州刺史毋丘儉 將兵來侵 陷丸都城 王出奔 將軍王 追之 王欲奔南沃沮 至于竹嶺 軍士奔散殆盡 唯東部密友獨在側 謂王曰 今追兵甚迫 勢不可脫 臣請決死而禦之 王可遁矣 遂募死士 與之赴敵力戰 王僅得脫而去 依山谷 聚散卒自衛 謂曰 若有能取密友者 厚賞之 下部劉屋句前對曰 臣試往焉 遂於戰地 見密友伏地 乃負而至 王枕之以股 久而乃蘇 王間行轉輾 至南沃沮 魏軍追不止 王計窮勢屈 不知所爲 東部人紐由進曰 勢甚危迫 不可徒死 臣有愚計 請以飮食往 魏軍 因伺隙刺殺彼將 若臣計得成 則王可舊擊決勝 王曰諾 紐由入魏軍詐降 寡君獲罪於大國 逃至海濱 措躬無地矣 將以請降於陳前 歸死司寇 先遣小臣 致不 之物 爲從者羞 魏將聞之 將受其降 紐由隱刀食器 進前拔刀 刺魏將胸 與之俱死 魏軍遂亂 王分軍爲三道急擊之 魏軍擾亂不能陳 遂自樂浪而退 王復國論功 以密友-紐由爲第一 賜密友巨谷-靑木谷 賜屋句鴨 -豆訥河原以爲食邑 追贈紐由爲九使者 又以其子多優爲大使者

 

明臨  高句麗人也 新大王時 爲國相 漢玄 郡太守耿臨 發大兵欲攻我 王問 臣戰守孰便 衆議曰 漢兵恃衆輕我 若不出戰 彼以我爲怯數來 且我國山險而路隘 此所謂一夫當關 萬夫莫當者也 漢兵雖衆 無如我何 請出師禦之  夫曰 不然 漢國大民衆 今以强兵遠鬪 其鋒不可當也 而又兵衆者宜戰 兵少者宜守 兵家之常也 今漢人千里轉糧 不能持久 若我深溝高壘 淸野以待之 彼必不過旬月 饑困而歸 我以勁卒迫之 可以得志 王然之  城固守 漢人攻之不克 士卒饑餓引還  夫帥師數千騎追之 戰於坐原 漢軍大敗 匹馬不反 王大悅  夫坐原及質山爲食邑 十五年秋九月卒 年百十三歲 王自臨慟 罷朝七日 以禮葬於質山 置守墓二十家

 

昔于老 奈解尼師今之子(或云角于水老之子也) 助賁王二年七月 以伊 爲大將軍 出討甘文國破之 以其地爲郡縣 四年七月 倭人來侵 于老逆戰於沙道 乘風縱火 焚賊戰艦 賊溺死且盡 十五年正月 進爲舒弗耶 當作邯 兼知兵馬事 十六年 高句麗侵北邊 出擊之不克 退保馬頭柵 至夜士卒寒苦 于老躬行勞問 手燒薪 暖熱之  心感喜如夾  沾解王在位 沙梁伐國舊屬我 忽背而歸百濟 于老將兵往討滅之 七年癸酉 倭國使臣葛那古在館 于老主之 與客戱言 早晩以汝王爲鹽奴 王妃爲  倭王聞之怒 遣將軍于道朱君討我 大王出居于柚村 于老曰 今玆之患 由吾言之不愼 我其當之 遂抵倭軍 謂曰 前日之言戱之耳 豈意興師至於此耶 倭人不答 執之積柴置其上 燒殺之乃去 于老子幼弱不能步 人抱以騎而歸 後爲訖解尼師今 味鄒王時 倭國大臣來聘 于老妻請於國王 私饗倭使臣 及其泥醉 使壯士曳下庭焚之 以報前怨 倭人忿 來攻金城 不克引歸

論曰 于老爲當時大臣 掌軍國事 戰必克 雖不克 亦不敗 則其謀策必有過人者 然以一言之悖 以自取死 又令兩國交兵 其妻能報怨 亦變而非正也 若不爾者 其功業亦可錄也

 

朴堤上(或云毛末) 始祖赫居世之後 婆娑尼師今五世孫 祖阿道葛文王 父勿品波珍  堤上仕爲 良州干 先是實聖王元年壬寅 與倭國講和 倭王請以奈勿王之子未斯欣爲質 王嘗恨奈勿王使己質於高句麗 思有以釋憾於其子 故不拒而遣之 又十一年壬子 高句麗亦欲得未斯欣之兄卜好爲質 大王又遣之 及訥祇王卽位 思得辯士往迎之 聞水酒村干伐寶靺-一利村干仇里 -利伊村干波老三人有賢智 召問曰 吾弟二人質於倭麗二國 多年不還 兄弟之故 思念不能自止 願使生還 若之何而可 三人同對曰 臣等聞 良州干堤上剛勇而有謀 可得以解殿下之憂 於是徵堤上使前 告三臣之言而請行 堤上對曰 臣雖愚不肖 敢不唯命祗承 遂以聘禮入高句麗 語王曰 臣聞交 國之道誠信而已 若交質子 則不及五覇 誠末世之事也 今寡君之愛弟在此 殆將十年 寡君以  在原之意 永懷不已 若大王惠然歸之 則若九牛之落一毛 無所損也 而寡君之德大王也 不可量也 王其念之 王曰諾 許與同歸 及歸國 大王喜慰曰 我念二弟如左右臂 今只得一臂奈何 堤上報曰 臣雖奴才旣以身許國 終不辱命 然高句麗大國 王亦賢君 是故臣得以一言悟之 若倭人不可以口舌諭 當以詐謀 可使王子歸來 臣適彼 則請以背國論 使彼聞之 乃以死自誓 不見妻子 抵栗浦汎舟向倭 其妻聞之 奔至浦口 望舟大哭曰 好歸來 堤上回顧曰 我將命入敵國 爾莫作再見期 遂徑入倭國 若叛來者 倭王疑之 百濟人前入倭 讒言新羅與高句麗謀侵王國 倭遂遣兵邏戍新羅境外 會高句麗來侵 幷擒殺倭邏人 倭王乃以百濟人言爲實 又聞羅王囚未斯欣-堤上之家人 謂堤上實叛者 於是出師將襲新羅 兼差堤上與未斯欣爲將 兼使之鄕導 行至海中山島 倭諸將密議 滅新羅後 執堤上-未斯欣妻 以還 堤上知之 與未斯欣乘舟遊 若捉魚鴨者 倭人見之 以謂無心喜焉 於是堤上勸未斯欣潛歸本國 未斯欣曰 僕奉將軍如父 豈可獨歸 堤上曰 若二人俱發 則恐謀不成 未斯欣拘堤上項 泣辭而歸 堤上獨眠室內晏起 欲使未斯欣遠行 諸人問將軍何起之晩 答曰 前日行舟勞困 不得夙興 及出知未斯欣之逃 遂縛堤上 行舡追之 適煙霧晦冥 望不及焉 歸堤上於王所 則流於木島 未幾 使人以薪火燒爛支體 然後斬之 大王聞之哀慟 追贈大阿  厚賜其家 使未斯欣娶其堤上之第二女爲妻 以報之 初未斯欣之來也 命六部遠迎之 及見握手相泣 會兄弟置酒極娛 王自作歌舞 以宣其意 今鄕樂憂息曲是也

貴山 沙梁部人也 父武殷阿干 貴山少與部人項爲友  二人相謂曰  我等期與士君子遊 而不先正心修身 則恐不免於招辱 蓋聞道於賢者之側乎 時圓光法師入隋遊學 還居加悉寺 爲時人所尊禮 貴山等詣門  衣進告曰 俗士  無所知識 願賜一言 以爲終身之誡 法師曰 佛戒有菩薩戒 其別有十 若等爲人臣子 恐不能堪 今有世俗五戒 一曰事君以忠 二曰事親以孝 三曰交友以信 四曰臨戰無退 五曰殺生有擇 若等行之無忽 貴山等曰 他則旣受命矣 所謂殺生有擇 獨未曉也 師曰 六齋日春夏月不殺 是擇時也 不殺使畜 謂馬牛鷄犬 不殺細物 謂肉不足一  是擇物也 如此唯其所用 不求多殺 此可謂世俗之善戒也 貴山等曰 自今已後 奉以周旋 不敢失墜 眞平王建福十九年壬戌秋八月 百濟大發兵 來圍阿莫(一作暮) 王使將軍波珍干乾品-武梨屈伊梨伐-級于武殷-比梨耶等 領兵拒之-貴山- 幷以少監赴焉 百濟敗 退於泉山之澤 伏兵以待之 我軍進擊 力困引還 時武殷爲殿 立於軍尾 伏猝出 鉤而下之 貴山大言曰 吾嘗聞之師 曰士當軍無退 豈敢奔北乎 擊殺賊數十人 以己馬出父 項揮戈力鬪 諸軍見之奮擊 橫戶滿野 匹馬隻輪無反者 貴山等金瘡滿身 半路而卒 王與 臣迎於阿那之野 臨戶痛哭 以禮殯葬 追賜位貴山奈麻  項大舍

 溫達 高句麗平岡王時人也 容貌龍鍾可笑 中心則 (  恐作曄) 家甚貧 常乞食以養母 破衫弊履 往來於市井間 時人目之爲愚溫達 平岡王少女兒好啼 王戱曰 汝常啼 我耳 長必不得爲士大夫妻 當歸之愚溫達 王每言之 及女年二八 欲下嫁於上部高氏 公主對曰 大王常語 汝必爲溫達之婦 今何故改前言乎 匹夫猶不欲食言 況至尊乎 故曰王者無戱言 今大王之命謬矣 妾不敢祗承 王怒曰 汝不從我敎 則固不得爲吾女也 安用同居 宜從汝所適矣 於是公主以寶釧數十枚繫  出宮獨行 路遇一人 問溫達之家 乃行至其家 見盲老母 近前拜問其子所在 老母對曰 吾子貧且陋 非貴人之所可近 今聞子之臭 芬馥異常 接子之手 柔滑如綿 必天下之貴人也 因誰之 以至於此乎 惟我息不忍饑 取楡皮於山林 久而未還 公主出行 至山下 見溫達負楡皮而來 公主與之言懷 溫達悖然曰 此非幼女子所宜行 必非人也 狐鬼也 勿迫我也 遂行不顧 公主獨歸 宿柴門下 明朝更入 與母子備言之 溫達依違未決 其母曰 吾息至陋 不足爲貴人匹 吾家至  固不宜貴人居 公主對曰 古人言 一斗粟猶可春 一尺布猶可縫 則苟爲同心 何必富貴然後可共乎 乃賣金釧 買得田宅奴婢牛馬器物 資用完具 初買馬 公主語溫達曰 愼勿買市人馬 須擇國馬病瘦而見放者 而侯換之 溫達如其言 公主養飼其勤 馬日肥且壯 高句麗常以春三月三日 會獵樂浪之丘 以所獲猪鹿祭天及山川神 至其日王出獵  臣及五部兵士皆從 於是溫達以所養之馬隨行 其馳騁常在前 所獲亦多 他無若者 王召來問姓名 驚且異之 時後周武帝出師伐遼東 王領軍逆戰於拜山之野 溫達爲先鋒 疾鬪斬數十餘級 諸軍乘勝奮擊大克 及論功 無不以溫達爲第一 王嘉歎之曰 是吾女壻也 備禮迎之 賜爵爲大兄 由此寵榮尤渥 威權日盛 及陽岡王卽位 溫達奏曰 惟新羅割我漢北之地爲郡縣 百姓痛恨 未嘗忘父母之國 願大王不以愚不肖 授之以兵 一往必還吾地 王許焉 臨行誓曰 鷄立峴-竹嶺已西不歸於我 則不返也 遂行 與羅軍戰於阿旦城之下 爲流失所中 路而死( 趙炳舜本作 ) 欲葬 柩不肯動 公主來撫棺曰 死生決矣 於乎歸矣 遂擧而  大王聞之悲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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